等级：新驴上路
文章：13
积分：50
门派：逍遥派
注册：Wednesday, February 11, 2004 |
 一个人的天荒地老[转帖]
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因为贪婪，我们失去了许多。我们的感情中有许多人，但其实，我们一直是自己一个人。
——题记
一
苏苏在学生时代就习惯了一个人，周围的姐妹们都在恋爱，在这个似乎大学时代没有谈过恋爱就被人怀疑为有毛病的时代，苏苏是个纯洁的异类。她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她只是习惯了一个人的寂寞，但她永远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她是有一种牵挂的，但这种牵挂不会对任何人说，久而久之，连她自己也不想对自己说了，不说也是一种习惯了。
宿舍有个叫小玉的女生，是个跟苏苏完全相反的人，她自喻为情圣，对男生很有研究，经常把男友整得生死不如。有一次，忘记什么原因了，她又把男友整来整去，一幅就是死也不肯跟男友见面的态势，于是，在他们不得不要交接某种物品的时候，苏苏便为他们跑起了腿。
当苏苏在宿舍楼门口看到了心力焦瘁的女友的男友时，不禁突然有种怜悯的感觉，这样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生竟然让一个女生整成这样。但苏苏是不会这样说的，她从来都不是个善于表达自己的人，尤其是在男生面前，这不是腼腆，是一种本能的反映，就象吃多了某种东西，再也不想吃了，虽然苏苏属于那种一吃就饱的类型。
于是，苏苏拿过这个男生给女友捎的东西，交代好女友对他说的话，就要回去。
“你说女生到底要男生怎么做才满意？”在苏苏就要离去的时候，那个男生开口了。
苏苏回转头，“你叫什么名字？”她的确不知道他的名字，她问别人名字的这种情况也是很意外的。
“米开。”他当然很奇怪跟自己的女友同一个宿舍的人竟然不知道他的名字。
苏苏看着他赤诚至善的虔诚的困惑样，慢慢地从舌尖上卷出三个字：“离开她。”
二
许多年后，苏苏也忘记不了那天晚上对米开说过的那句话，她应该是卑鄙的，但她对米开没什么企图，于是，她应该是很纯洁的。
苏苏还是一个人，但她现在并不是因为牵挂才是一个人，牵挂总是有终结的，她的那个遥远的牵挂已经随着她大学毕业而终结了。她的确是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在她工作后自己租住的这个房间里，她已经不再害怕漆黑的夜晚里自己一个人打开门锁，摸索着找灯的开关了。只是，偶尔的，会有一些特别恐惧的梦，让她大叫着惊醒，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睁着眼睛到天亮。
女孩是不能独自寂寞在漆黑的夜晚的，那是自虐。
每每这个时候，她便上网来打发后半夜的失眠。
米开就是在这时候突然又闯入了她的生活。
她记得那天晚上，她从噩梦中惊醒，打开QQ，却意外的看到了米开的留言，自从毕业后，他们就没有联系了，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她的。
“你说女生到底要男生怎么做才满意？”
这是米开发过来的第一句话。
这是一句深印在苏苏脑海里的一句话，她记住了那天晚上，米开困惑的求助的眼神。
“离开她。”苏苏记得她给他的答案。
“她死了。”米开发过来一张哭脸。
苏苏把这三个字看了好几遍，当她确认米开没有开玩笑后，她的手疆住了。
“因为我离开她，她便跳楼自杀了，原来她这么爱我，但为什么一直用各种办法折磨我，弄成这种结局。”米开说。
苏苏的手开始发抖，她觉得是她杀了她，她为什么要告诉米开离开小玉？她有必要干涉别人的感情吗？她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突然有种深深的罪过。
她的判断是错误的，任何人的判断都是错误的，那个舍友爱米开，很爱很爱，她的死就是证明。
“我犯了大错。”苏苏努力拼出几个字。
“不是你的错，如果我知道她是如此爱我，我也不会离开她，天注定我和她要错过。”米开说。
三
当苏苏跟米开在“怀旧经典”咖啡堡见面时，不知道为什么，彼此都有些拘谨。
米开变化比较大，但苏苏一下就认出了他，她永远记得那天晚上他困惑的眼神。她不知道为什么印象这么深刻，她很厌恶自己的这种记忆，好象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米开似乎也在想着什么，他的眼睛告诉了苏苏，但苏苏不知道他想的什么，她只觉得米开的眼睛像纯洁的天使，没有什么隐瞒，出卖了他的情绪。
大概是我们共同谋杀了小玉。苏苏想到这，便黯然了。
他们说话很少，好象是在为小玉的离去而忏悔。
“如果一个人为你自杀，你会不会爱上她？”米开突然说。
“你不要说因为小玉为你自杀，你才懂得爱她。”苏苏不知道米开为什么会这样说话。
“是的。”米开说。
苏苏迷惑了，看到米开为小玉做的一切事情，没有人会不相信他不爱她，现在小玉死了，他才说他爱她。苏苏突然想把手中的杯子抛向眼前的这个男人。
但米开抓住了她颤抖的手。
“因为她不爱我。”米开说。
“胡说。她不爱你怎么会为你自杀？”苏苏说。
“如果她爱我，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她兴许是爱我的，但她不懂得怎么去爱我，我感觉不到她对我的爱，她对我只有苛刻的要求，那就等于她不爱我。你知道我的痛苦吗？”米开说着“痛苦”两个字，眉头一皱，抓苏苏的手更紧了。
苏苏记得他们从咖啡堡出来后，彼此好象都不想离开。
“求你件事好吗？”米开说。
苏苏不知道米开有什么事情可以求她。
“陪我去喝酒。”
四
当米开看到苏苏这么能喝酒时，大吃一惊，喝得更带劲了。等到酒吧要关门的时候，苏苏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
当她被搀扶进出租车，司机问她去哪里，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了，于是，她便哭了。
米开又把她从车上弄下来，搀扶着她走了一会儿，她的腿越发软了，他便背着她走过一段楼梯，然后，苏苏朦胧中听到一扇陌生的门被打开了。
当她陷进了柔软的床，他也陷进了她柔软的胸部。
他含满酒精的冰冷的舌顺着她的曲线滑下时，苏苏清醒了。
苏苏突然从床上翻了起来，惊叫着大吼：“臭男人，你是小玉的男友。”
五
苏苏躺在自己的床上，她一直在想为什么米开会那样对她，她一直在想他是不是爱小玉，小玉是不是爱他。
她想的蓬头垢面。这时，门铃响了。
她不希望是米开，她现在很害怕见到米开，她每次见他，好象总是承受了某种罪过。
不是米开，但这是个她更不想见到的人，这个人曾经是她的牵挂，曾经是她大学四年一直的牵挂，但从毕业那一刻起，这个人已经在她的记忆中消失了。
他叫苏南。
她不说话。他便上来抱她。
她躲开，“你这样算什么？我们早就结束了。”
“是我不懂得珍惜，原谅我，我知道你爱我。”苏南说。
其实他说错了，她是喜欢过他，但她绝对不会喜欢一个曾经背叛过她的人。毕业那天，她清楚的记得，他是如何从外省的学校跑到她的学校，对她说他已经有女友了，而且也在她的学校，然后自以为是的对她说拜拜。
“我不会原谅你的。”苏苏往外推他。
“啪”的一声，他的钱包在苏苏推他的过程中落到了地上，在钱包敞开的一刹那，苏苏清楚的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照片。
是小玉。
六
是的，是小玉。苏南要离开苏苏是因为小玉，这个他朝思梦想的网络情人，但他跟小玉的如漆似胶在见到那个跟寄过去的艺术照相差颇大的真实的小玉后，便如烟消散了。
小玉的自杀是因为后来苏南对她的抛弃，她受不了那段激动的网络旷世情见光后迅速死亡，她是个绝望而贪婪的女孩，她一直不舍弃近在身边的米开，她觉得她可以把握住男人的弱点，让男人成为她的仆役，但她遇上了克星，每个女人都逃不过命运中注定的那份缘，不管那份缘是否是个陷阱。而米开最终疲惫的要求从她的折磨中退出，更是火上浇油般对她自觉控制男人自信的摧残，因为她太贪婪，她便失去了太多。
“你这个贪婪的男人。”苏苏对苏南尖叫到，把他永远的从记忆中抹去了。
当苏苏向米开揭示了事情的真相，米开痛苦的说：“她果真不爱我。”
“然而，这样也好，就算自己受了一次骗。”
米开拉起苏苏的手，“走，我们去喝酒。”
苏苏的手颤抖了一下。
“你还在想什么？我们本来就应该互相拥有的。从那天晚上开始。”
或许是的，那天晚上他困惑的眼神，就注定了今天的解脱。 |
|
|
|
注册
原野论坛 → 都市絮语 → 雕刻时光 → 一个人的天荒地老[转帖]
2/24/2004 1:19:19 P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