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衔:小导杨子 等级:论坛驴侠 文章:276 积分:532 门派:逍遥派 注册:Wednesday, May 14, 2003 |
在那冰川盛开的地方——神拜达古(一) [原创] 终于还是到了。 重庆——成都,348公里。 成都——黑水,280公里。
整整二十四小时的昼夜狂奔,加上连日的工作劳累,已经有些不负重了。 但是,毕竟,还是成功地走出来了。仅仅用了出发前的一个小时时间,就决定了长假远行的胜利大逃亡,想到这里,还是不由暗地里偷笑了两声,所谓计划没有变化快,也不过如此了。
黑水,一个很小的高原县城,很早前就听朋友提起过,因为这里有著名的三奥雪山,万古不化的达古冰川,还有花海琼台的卡龙沟。而神拜达古冰川的圣容是我们此行的目的。 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恍忽间有些梦回丹巴的感觉,同样耸立的碉楼,同样拔赫的山脊,同样绚丽的藏饰,还有同样的高原红。
放了包在街头小憩,会合了先前赶到黑水的驴子,队伍顿时间便壮观起来,眼前晃来晃去的全是红红绿绿的冲锋衣,数一数,土八路同志的大旗一挥,已经成了22人的大队伍,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正当我们准备包车进入冰川景区的时候,遇到此次出行的第一道难题,打古冰川已被列入大九寨旅游区的开发范围之内,且就在我们到达的前日,由黑水县委下令开始封闭冰川景区,禁止一切游客入内。得到这一消息,我们立刻一阵透心凉,不会这么好的运气吧。。。。。千里迢迢跑过来,难道只是逛逛黑水县城就回?不甘心而且绝对不死心!
事实证明,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众志成城,其利断金。事情的结果自然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偶们粉敬爱的依然兄,打着重庆某媒体的金字招牌,得到县旅游局长亲自施恩,特许我们进入景区。当我们拿着局长大人亲笔签字的特许令(其实也就是一张证明)乐呵呵屁颠颠地坐着包车向景区开拔而去时,偶绝对代表此次出行的所有驴子对偶们粉儿敬爱的依然兄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包租的两辆车里,有一辆是敞着棚的卡车,车斗里除了塞满了一行硕大的背包外,还有我们六七个挤不进车厢里的可怜人儿。其实这倒是我强烈要求自虐的,因为这是我最爱的一种乘车方式,想想看啊,舒舒服服地躺在背包上,傻乎乎地看天上白云朵朵,再打打路边的藏家哥哥的望,想起了还可以便扯起烂嗓子吼上几段跑调的野歌,那种感觉根本就应该只是天上有啊。。。。
在卡车前面撒着欢跑的是一辆昌河铃木小面包,司机叫斯旦真,不高的个子,黑黑的脸庞,很平常的藏族人模样,也是旅游局介绍给我们的这次冰川之行的向导,在他的车后窗玻璃上印着“欢迎您到达古冰川来”几个大红字。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县里给出租车上贴的旅游广告,后来放眼满大街的出租车这也惟一上面贴了欢迎语,还道是该同志革命觉悟高。再后来聊开了,才知道原来这也是有故事的。也就是这个斯旦真,在后来的几天里,和我们共患难,历生死,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一路风光无限,一路欢歌笑语,一路疯笑打闹,车沿着河流走了约四十公里后,终于到达了冰川脚下的三达古村,沿途大部分的路况都还算不错,河里是冰川上融化汇在一起的雪水,清澈刺骨,两岸的山林已经有些颜色了,黄黄绿绿,中间夹杂着早红的树叶,很有些画里的景致,山间的雾色一直笼在林子的最上端,迷迷幻幻,有点不真实。三达古村基本上还算一个比较原始的村落,分为上打古、中打古、下打古,中打古最为漂亮,整个寨子建在一片斜斜的山城上,寨楼高高地林立着,毯子似的草甸衬在下面,远远地便能看见,很是气势。
公路的尽头是一块不大的空地,从这里开始,就只能沿着小路徒步行进了。看看时间——18:00,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原计划我们必须在今天晚上穿越七公里的原始森林,到达一号营地。 什么话都不必多说了,下车、整包、出发。
进入原始森林没多久,天就完全黑了,林子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地上铺满了厚厚的腐叶,踩上去,绵软的感觉,穿越的路很陡,上升得也很快,而且有的地方极险。这时,我才注意到,队伍里有很大一部分是初行的新驴,第一次出行就走如此难度的路程,体力参差不齐,极大地影响了队伍行进的速度。由于白天里的长途颠簸,几乎所有的人都疲惫不堪了,更要命是原定的一号营地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错过了,等到发现时,环顾四周,根本就再找不到一个像样点的营地了。
在进行了短暂的也是此行的第一次集体会议后,决定继续前进寻找当夜宿营地。凌晨2:00我们终于在林间找到一块能够勉强扎营的地方,大家迫不及待地XIE下装备扎营。扎好帐篷后,同行的朋友便一头便钻了进去,再也不肯起来,一摸他的额头,滚烫,心里咯噔了一下,虽然大家平时身体状况都很好,但这两天疲于奔路,昨夜在成都一宿未睡,今天也是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其实状态已经很差了,而这在海拨四千的高原雪山上,别说发烧,一点小感冒都有可能引出一条人命。去年四姑娘山的那次经历到现在想起都还心有余悸。
有些慌乱,使劲地压住,定定神,打开包取出家里带的祛寒的姜枣冲剂,烧了水冲了两杯加上几颗感冒药逼着喝了下去,再将余下的热水灌进水壶放在他额头上暖着,看着朋友迷迷糊糊地睡去,却还是不敢闭眼,祈望着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后半夜的时候再瞧瞧,额头还是滚烫,一张脸也是烧得通红,中间还折腾了几次厉害的头痛,整整一夜,心就一直这么悬着下不了地,很担心,然后很害怕,却不能露出一点怯来,挨到快天亮的时候,终于见退了烧,脸色渐渐正常了,松口气,才猫进睡袋勉强打了个盹。
那天晚上,队伍里还有两三人出现不同程度的发烧症状,幸好这次队里有个叫兰毅的医生随行,在他的及时诊治下,第二天一早,基本上都已无大碍。随后路途中,他就义不容辞地承担了随队医生的职责,而我们也一直口服心服地尊称他为“老大”。 |
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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