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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8.25 D7 又是在早上7点起来,惚悠的收拾好帐篷,整理行囊。在收拾帐篷时居然在帐篷外面的底下又发现了一条吃饱了的蚂蝗。还好,不是叮我的,管它呢! 早饭只吃半碗用昨晚的剩饭煮的饭粥,菜是一闻就想吐的火腿什锦菜,连看都懒得看,只好用盐舔着生吃一个青瓜。 昨晚睡得不好,辗转难以入睡(可能是疲劳过度造成的)。到了凌晨3点多,刚睡着不久,又被高原的寒冷冻醒,测测外面的气温已接近2度,只好把冲锋衣裤压在睡袋上面,在睡袋里又搂件羊毛衫,这样才勉强能应付。唉,我那几百块钱的-10度睡袋……看来睡袋的0度,-10度的耐寒能力不怎么可靠。 8点40在浓雾中出发,沿着泥泞的山路在山间缓缓爬升,由于睡眠不足,饭又吃不下,体能明显的不如前两天。可马帮的步伐并没有减慢,我也只好硬着头皮,机械地迈开双腿艰难地跟在马帮后面走。苦啊………… 中午11点10分到达了一个山口,一个新高,海拔4155M。天空又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气温也开始下降,我们裸露在外的手指也开始有了被冻僵的感觉。在一片白茫茫的雨雾中,我们一行人显得倍感孤单。由于劳累和高原缺氧,我们谁也不愿意说话,只是一路默默地前行。 雨还是不停地飘,在转过两个山洼的路边,云雾中我们看见了两个高原海子,面积不大,也就是20—30亩左右。可水很清澈,海子边上的草很嫩绿,还间中点缀着一些我们不知名的野花,煞是好看。听马夫说,山的左边下面还有两个比较大的海子,那里的水更清,草更绿。可惜现在雾大(能见度也就是50米左右),我们无法看到。唉,错过了这样的美景,实在可惜。拿出了DC想拍几张海子的PP,可雾实在是太大了,一片灰蒙蒙的,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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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12点30分到了一个半山没人住的牧民木屋里,准备午餐。为了避开那难闻的火腿味,我和阿尾叫阿诗玛给我们另煮一锅清水面条,什么都不放,只放点盐就行。吃着没有半点油星的清水面,虽然难以下咽,但总比吃下去想吐的好。为了后面的路程,我也学阿尾的样子,硬是往口里塞下两碗面条,另加半碗盐水面汤。 午餐后2点又开始出发,依然是在云雾中穿行,走在云雾缭绕的山脊上,我们的周围都是雾,就象是在山间的云海中飘(说得轻松),就可惜没能看到远山的美景。下午2点40分又到了一个新高,4195M,雾依然很大。 下午3点左右天空开始慢慢开朗,雨也停了,从徒步这三天以来,终于从云雾里透出了一丝阳光的暖意。虽然我们还没能看到太阳,但就是这仅有的一点点阳光暖意也使我们的心情大为好转,我们期待着有一个好天气。可惜,这丝丝阳光暖意瞬间又被浓雾遮挡。 整个下午我们都是在缓缓地下坡,然后就是沿着一条清澈的小溪前行。小溪的两旁高山下是一片绿绿的牧场,我们不时涉水过溪,不时又踩过脚下软绵绵的沼泽地,强度不是很大,景色倒是很美。在这样的路况下走,就多亏了我这双防水透气鞋(水陆坦克)啦。我基本不用特别照顾脚下,只顾望前踩就是了。这可苦了阿尾、穿山甲他们,我回头远远地看着他们在小溪的石头上或沼泽地的草丛间跳来跳去,就象两头奥洲袋鼠,哈哈………… 下午4点,马帮在小溪旁的一个绿莹如茵的草原上停下来休息、饮马(这可是三天徒步以来的第一次真正的中途休息)。可能是马夫舍不得这里肥美的马草吧,我们也趁机休闲休闲,多拍几张PP啦! 今天要走的路已经不多,前面就是我们的3营地——卡尔牧场(3895M),下午5点,我们终于到了。 今晚我们不用在野外扎帐,就住在牧场已经空闲的几个木屋中的一个,也好,我们终于有了家了。 雨又开始下,不大不小的,这时我们已经用树枝把木屋的地板打扫干净,看来这小木屋避风雨的能力还行。管他呢,最好是今天晚上下完了明天就不用下啦。在木屋里面作饭,烤衣服,感觉就象熏老鼠。阿尾可受不了,老跑到外面喘气。 晚饭又是阿诗玛特意为我们煮的清水面条,土豆也没剩几个了,叫阿诗玛别当菜吃,把它煮熟了,好明天带在路上中途吃,当干粮用。我们带的干粮和快餐面可不敢乱动呢,得留在后面。之前摩梭阿姆给的苹果也只乘下4个了,我们一人一个连皮带心地吃得干干净净。 在卸马的时候,有一匹骡马病了,马夫也开始有点紧张,我们也为马夫也为我们自己担心,要是少了一匹,我们明天的行程肯定受阻。还好,马夫叫来了两个人(是从亚丁这边回来的马夫,也是杨高乐的舅,就住在牧场的另一间木屋里)帮他一起给马治病。我们看见他们用毯盖住马头,然后用我们煮饭的锅盖装火炭放点粘粑在下面熏,这样都行?果然有效,一个钟头之后那骡又象没事一样吃草去了。 晚饭后,另外的两个年青马夫到我们的木屋里聊天。我们给了点药品他俩,也顺便问问沿途的情况。谈话当中,他们居然拿出了走婚和阿诗玛这两个我们一直回避的内容做话题,看来这也不象我们在旅游资料上了解的那样严肃。这个话题同样可以和摩梭人讲笑。他还说:这几天一直下雨,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去走婚。呵呵!这样讲都得,看来要找个兄弟牺牲一下才行,不然老是下雨确实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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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当中一直没有看见杨高乐,我们都以为他到另一个木屋里喝酒去了,也没在意。晚上10点多钟,杨高乐才从外面气喘呼呼地回来。原来他在晚上想栓马的时候找不见马了,后来又原路往回找,一直找到我们下午休息的河边草场那里。劲!他居然在漆黑的雨夜中把我们白天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赶个来回。可惜,马还是找不见。我们问他,马会不会走失。他说不会的,就怕它们晚上走远了给狼吃掉。哦!这里还有狼?他忽忽地吃了点东西,又和阿诗玛出去找骡,一直到了晚上11点多,他俩才把骡找回、栓好,这样我们才放心睡觉。 我们几个人挤在狭小的木屋里,少了风雨和高原的夜寒侵扰,终于美美地睡上了一觉。
2005.8.26. D8 又是早上8点40,在阴霾的天气里冒着丝丝的细雨在浓雾中出发。 中午10点半,从云雾中又透出了一丝的阳光温暖,11点久违了的太阳终于穿过云层和迷雾,蒙蒙胧胧地露出了笑脸,我们的心情也随着天色的好转而转好,毕竟这是徒步这几天来我们第一次看到了太阳。在行进中竟然有人哼起了谁也听不懂的歌曲,还是阿诗玛哼的摩梭民歌好听点。这时,沿途的景色也渐渐明亮了起来,在好心情下仿佛我们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沿途阿诗玛还在路边的林间采了一些野磨菇,看来我们可以改善一下生活的了。 11点40,在一个山洼里午餐,有了这一锅的鲜野菇汤(虽然没有什么佐料),这也令我们胃口大开的了。餐间看见一个肩挎猎枪、腰挂藏刀(有尺来长)、带着猎犬的老藏民走过(可惜没有留下PP)。咦!这里还允许打猎?一问杨高乐,他说这就是偷山(偷猎)的藏民,这里可不允许打猎。哦…… 午饭之后继续在山间(3800M—4100M)的树林中穿行,虽然有了一丝阳光,但这里的雾还是很大,云也就在我们的身边、脚下飘,我们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翻上一个山坡,看见前面有一个妇女在自搭的简易帐篷前整理采来的野菇。杨高乐与她认识,停下来跟她谈了一会。后来我们问杨高乐,他说这就是独自上山采野菇的普米族妇女,他们以前也是这样上山采野菇的,一进山就是3到5天,把采来的野菇在山上用盐水煮好(防腐)了才背下山,如果运气好的话,一天可以得20—30多元钱。哦……一个妇道人家,独自在这深山里采野菇,而且还是3—5天,就是为了那百来块钱。惨!都是贫穷惹的祸。 太阳终于完完全全地露了出来,这回我们可又要担心高原的阳光的了(前天看见的上海驴的恐怖样子,又浮现在脑海里),拿出防晒霜就是一阵往身上裸露的皮肤像批墙一样地乱抹。阿诗玛看见了还笑我,这是女人用的东西……。还好,太阳最猛的时候我们刚刚正好穿行在古木参天的林间小道里,吉人自有天相。 从遇见采菇妇女的那里起,我们都在下山,山路奇陡,而且又泥泞又滑。走了一个多钟头,我的左腿脚筋开始隐隐作疼,走到后来只能强忍着腿痛,横着一步一拐地往下走(在以后的行程里,一有长时间的强下坡,我就心里发毛,腿确实疼得难忍)。终于在下午3点半到了邛引村边的一条小河边上——我们的4营地,海拔2995M。(在两个小时内走路下降了1200多米,这样的路你想想都可以知道有多陡)趁时间还早,也有阳光,扎好帐篷后就各自马上拿出这几天换下来的衣服晾洗,又是一阵忙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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邛引村是一个只住着20来户普米族人的小寨,民房就散落在一座大山的山脚下,一条小河环村而过,村前是一片很宽阔的高原草坪,草坪上散布着几许的牛马和羊群,当然还有猪。看见我们来了,陆陆续续有一些村民和小孩围了过来看热闹。那些男人就坐在火堆旁和杨高乐聊天。杨高乐和他们都认识,一边跟他们聊,一边忙着给他们敬酒、递烟。那些无所事事(这里的小孩大都不读书)的小孩就在旁边忙着表现自己。一个少年在我们面前的小路上纵马飞奔。另一个在河对面山上牧羊上的少年就坐在山坡的一块石头上放声高歌,唱着我们听不懂的他们独有的民歌调子,煞是好听。我们懒洋洋地躺在马夫的牦牛织毯上,慢慢欣赏着这一幅美丽的画卷……。(可惜只顾欣赏而忘了拍照,就算拍下了PP也不能反映出这一幅画卷的意境,不是身在其中,是很难体会的呵) 晚餐,我们叫阿诗玛到村里买了一只鸡,60大洋(这里的鸡都论只,不称斤),看来有5市斤重左右,还算便宜。阿诗玛也顺便在村里借了一把菜刀、一个锅。就在小河边上把鸡杀了,熬了满满的一锅鸡汤,什么佐料也没有,只是放盐。这对我们来说已是极品的美味的了。本来我们还想用鸡油(那些火腿肉油,我们怕!)炒个野菇,可是,这里的鸡哪会有油?牧民们都是放养在野外上由其吃草籽、小虫自生自灭长大的。也好,鸡汤泡饭,吃了满满的两大碗。饱……吃晚饭时大家的兴致都很高,陪杨高乐喝了几口酒,饭后杨高乐还拿起了鸡头看以后的运程(这是摩梭人一种古老的占卜术),喃喃地说:做生意顺手,以后大吃大喝(什么时候有大吃大喝了?指这餐?)没有了,小吃还是有的。最后杨高乐还跟我们说起,过两天(农历7月25日)就是他们摩梭最盛大的节日了——转山节。可惜不能回去,要是能回去的话,他一人给一匹马我们,让我们纵马在山上狂奔、吃肉、喝酒、唱歌……还叫我们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来过过他们的转山节。阿尾说:没关系的,到那天我们再买两只鸡给你庆祝。杨说:那天是不准杀生的,吃的肉提前一天弄好。哦……可吃不可杀。 问起明天的路程,杨高乐说要比今天辛苦得多,并指着邛引村后山的一个云雾缭绕的山口说:先要翻过这个山口,然后走到白水河边(金矿)。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山口,我们的兴致就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为了明天,还是赶快收拾收拾,趁早休息吧。 夜色慢慢降临,天色也有了一点要下雨的感觉,气温也正在逐渐在下降,趁现在还不太冷(也许是10来度左右吧)。我和阿尾跳进河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冰水澡。又是一阵的寒意,赶快吃几粒防感冒药,在高原上感冒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我们可要特别特别的注意,不然因一人而影响全队的行程就麻烦了。 今天的行程不是太辛苦,主要是没有太多的爬升,我们的速度也走得相对加快,所以在马夫预想的时间内提前了一个多钟头到达营地。由于这里离村很近,怕有什么事情发生,睡前我把我那双“水陆坦克”交给杨高乐保管,其他的东西全部放进里帐篷里,搂着放着现金和相机的腰包听着帐旁小河哗哗的水声钻进了睡袋……早上3点多钟,被马铃声惊醒,把头伸出帐篷外看看,夜色中在我们吃饭的火堆旁发现一个像狗又像狼的东西在那里转悠,可能是找我们丢下的鸡骨头吧。我拿出手电筒一照,还没有看清是什么,那家伙就猛然跑开了。但愿是狗不是狼吧……听杨高乐说这里的狼不太成群,怕人,管它呢!翻身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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