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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nn游侠
-- 发布时间:2/7/2004 11:49:20 PM
-- [转载]川西惊现母系走婚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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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狐/旅游频道/华夏风光/风情 2004年02月06日10:44 作者: 劳少萍 文/图
前言:发现川西惊现“走婚大峡谷”
行走:多年以来,我常背着简单的行囊和沉重的摄影包,行走在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的山山水水间,寻找那如诗如画并与我灵魂贴近的山水意境。在我游历过无数的风物中,我发现自己尤衷情于蕴藏在横断山脉深谷中那些古朴而秀美的村庄,因其自然、宁静、豁达,予我无限的遐思和身心的全然放松,更因简约的山水中流露出来的神秘缥缈的姿态,显得那么超凡脱俗,常令我为之动容。那是一种让人流泪的、心在颤抖的感动。或许这一切更接近于我们生命本质的缘故吧。 发现:在今年的10月下旬,时值高原金秋季节,我送走所带的摄影团后,独自乘长途汽车返回川西高原横断山脉峡谷中继续摄影和采风。皆因在川西带团期间,无意中听说了在雅砻江峡谷中居住着一个基本与外界隔绝的“走婚部落”。 那里至今还保留着独特的木雅文化,以及仍残存着旧石器时代母系氏族“男不娶,女不嫁”的走婚习俗,家庭以母系血缘组成,家中没有父亲,所生子女由女方扶养,男子一生可拥有多个走婚对象,而且这个部落的人操一种外人无法弄懂的语言。还有,他们有吃“臭猪肉”、崖葬和楼葬、妇女头戴日月大银盘饰物、跳经舞等等独特的习俗和文化。这会否又是一个“母系氏族社会婚姻的活化石”?这里的走婚与泸沽湖的走婚有什么相同或不同?这两者的走婚是否同出一辙?在中国乃至世界上还存多少“走婚部落”?一连串的疑问和好奇心驱使我不顾一切地要深入这“走婚部落”探个究竟。 一 进入“走婚部落”扎坝区 我于今年10月25日到达四川雅江县县城河口镇,雅江县副县长蹇明遷和旅游局长刘洪都非常肯定地向我证实,居住在雅江县雅砻江峡谷的数千扎坝人,至今仍延续类似泸沽湖母系社会但比泸沽湖更奇特的走婚习俗,当地人称为“爬房子”。也就是男女在成年后可自由寻找相好的对象,男子在白天约好相中的女子,经女子同意,男子于晚上深更半夜时分来到女子房前,沿房墙徒手爬上三、四层楼高的女子闺房,从窗口跳进去,与女子做一夜夫妻后,男子必须在天亮前再从窗口爬出去。至于为什么男女相会要冒险“爬房子”?这是不是走婚的一种形式?如果是,那么这种走婚的渊源和存在的证据呢?为什么外人少有知道?我尔后在《道孚县志》和《雅江县志》里找到了一些文字记载:“扎坝地区地理位置较为偏远,交通不便,具有独特的语言和民俗习惯,尤以至今仍保留着独特的走婚习俗为甚。”“解放前扎坝人的家里没有夫妻一说,家庭成员以母系一方为主线,母亲是家庭的核心。解放后,与外界隔绝很久的大峡谷通了公路,落后面貌正渐渐发生着改变,昔日的‘男人不娶,女人不嫁’的走婚习俗已成历史。”同为一个扎坝区,为什么一县志说“至今仍保留着走婚习俗”,而另一县志说“走婚习俗已成为历史”?但从这些简单的记载中仍证实了扎坝区确实存在走婚习俗,只是县志都是多年前编写和出版的,现在的实际情况如何呢? 在我的坚持下,蹇县长和刘局长终安排了我于10月27日进入了“走婚部落”扎坝区瓦多乡。行前蹇副县长一再告诫我,那里是个“语言孤岛”,扎坝人说的话不同于康区藏语,也不通汉语,说不上是属什么语种,反正外人一概听不懂,进去也可能徒劳。 据县志记载,“走婚部落”扎坝区位于四川省雅砻江支流鲜水河和庆大河的峡谷中,这里地处横断山脉中段,两河下游均为深切的峡谷地带,山势险峻,地形复杂,村庄分散于高山深谷中。“扎坝”方言意为“悬崖中形成的沟壑”,也有学者认为“扎”这个词是藏语译音,为“居住在岩石下面的人”。扎坝区分上扎坝和下扎坝,上扎坝在道孚县境内,下扎坝在雅江县境内。雅江县境内的扎坝区下辖瓦多、木绒两个乡。瓦多乡距雅江县城40多公里。出县城后沿雅砻江北行,道路崎岖狭窄,但沿途的峡谷深遂峻峭,江水蜿蜒碧绿,山崖上的权木经霜雪后,已层林尽染,看红叶丛中恰到好处地散布着几处藏寨雕楼,深谷处有白云涌起,白云过处,几个垂钓者正悠闲地立于江畔,眼前的景物很有天人合一的意境,令行人全然不觉旅途颠簸。40多公里的路程汽车行驶了3个多小时,抵瓦多乡的当晚我住进了学优村多杰家。选择住多杰家,是因为打听到多杰是乡卫生院的医生,通些许汉语。多杰54岁,现任的妻子38岁,我问多杰现在的妻子是第几任,多杰笑而不答,再问他年轻时爬过多少姑娘的房子,多杰笑说晚上再慢慢说。恐是我问得太单刀直入,这种事总是不好对一个陌生女人说的。 多杰的家是一座四层的看上去似康区的藏式雕楼,房屋基础为长方形,墙体由片石加泥砌成梯形状,上窄下宽,厚约50厘米,高10多米,是以称作“雕楼”。雕楼只有一道大门,从二层开始每层设小窗4、5个。首层为圈养牲畜,二层为大厅,大厅中央设灶堂,平时一家大小围炉吃饭、聊天、聚集,招待客人也均在灶堂左右,老人小孩晚上就近灶炉铺地而睡。灶堂上方吊挂一只已熏制的整猪,这就是扎坝人爱吃的“臭猪肉”。大厅旁有一侧室,是主人的睡房,三楼设有供烧香拜佛的经堂,供奉佛主和菩萨,四楼是堆放刚收割的青稞和麦子,以及喂牲畜的草料,另辟一处平台,用以打麦子、青稞和晒玉米等。窗户和屋檐均刻有木雕花和画有象征吉祥的图案和颜色。窗户在整座雕楼中显得特别小,多杰介绍说,以前的老房子窗户更小,是为防御外敌入侵而特意做成这么小的。 二 吃“臭猪肉”的怪异习俗 晚饭多杰一家人除了吃扎坝人传统主食糌粑、喝酥油茶外,还拿出扎坝人特制的并用于招待客人的上品“臭猪肉”分给每人一块。臭猪肉用扎坝语准确翻译应译“陈猪肉”或“旧猪肉”。由于其恶味乍闻重于“臭豆腐”,浓于广东的“酶香咸鱼”,所以称“臭猪肉”。但扎坝人却视之为上品,极其爱吃,并作为居家待客的最高珍品,家家户户都要熏制存放,且越存放得久越被视为珍贵,因此,在扎坝地区,家中悬挂多少“臭猪肉”和悬挂的年限多少也自然成为当地衡量贫富的象征。这是我所见扎坝人奇特习俗之一。为什么非要把一条活生生的猪熏制存放成“臭猪肉”才吃?于是我请教多杰“臭猪肉”的制作过程和来历:猪用玉米和麦子喂肥后,用绳索套猪颈勒死,在其胸开一小口将猪心血脉弄断,使肉中的血全部流回到内脏中,再把所有的内脏从小口中取出,并填上青稞、麦子等谷物后缝合,再用灶灰和红土塞住七窍,把气吹胀,埋在麦糠中10余天吸干水,取出挂在灶上的房梁上自然烟熏数年即成。其悬挂年限可达10年以上,最长的可达30余年。食用时,随用随取,做法也很多,可生吃,可煮食,也可熬汤。扎坝人多爱生吃,初尝入口难适,多食后方觉满口浓香,回味无穷。至于为什么要存放一定的年限,多杰解释说,过去是为防备战事而储备食品,后来就逐渐成为当地的一种饮食习俗和主要食品了。 晚饭上除“臭猪肉”外还有一种奇特的食物,扎坝语称为“马尔鲁勒”,翻译过来俗称酥油饺子,形似汉族的包子,以酥油、糖加少量糌粑作馅,用粗麦面制皮,做成葫芦状,顶部开口蒸吃,食用时掰开葫芦下面的连肤面蘸着上面的酥油吃,这也是扎坝人用来招待客人的一种上品。 三 听多杰讲走婚的故事 许是多杰在晚饭时喝了不少青稞酒,话也多了起来,不像先前那样苟于言谈。当我再次重提“爬房子”的话题时,多杰也不再回避了。他说,“爬房子”是年轻人的事了,他现在老了,爬不动了,就和现在的妻子结婚生活在一起了。他和妻子也是通过“耍得好”成为“呷益”(扎坝语即情人)的。 多杰话闸子一打开,就滔滔不绝了。他说,扎坝男子通常在十六七岁,也有的人会更早些,就开始谈恋爱,找“呷益”,找到了“呷益”就开始“爬房子”,夜晚到女方家走婚过夜,次日天亮前又从窗口爬出去,回到自己母亲家庭,生活和劳动都在自己母亲家庭里。扎坝男女找“呷益”,一般是通过耍坝子、跳锅庄舞和劳动等形式,也有的是同村的几个要好男子相约一起到别的村寨找“呷益”的。男子一旦相中了某个女子,就会在白天找机会向女子表示爱慕之心。表达爱意的方式一般是约定成俗的,即由男子抢夺女子的头巾或戒指等饰物,女子如果也相中他的话,就会含情脉脉地跑开,然后在夜深人静之时打开自己阁楼的窗户,等待意中人的到来。如果女子不同意,就会向男子要回自己的饰物,而这男子则不能在晚上爬这女子的房走婚。 扎坝人的房子由石块砌成碉楼状,一般高约十多二十多米,三至五层,墙体笔直。男子通常是在晚上11时以后,等女子家人都熟睡了,才能来到事先打探清楚的女子住处,然后徒手攀爬上楼,从窗户跳进意中人的闺房。如果男子第一次走婚是从大门而入女子闺房,男方就会受到女方及其家人的讥笑。如果男子攀爬的技术不过硬,没能爬进房子,则与意中人无缘,走婚宣告失败。 听到这里,我马上伸头出窗外瞧,哇,那么高大的墙体,真是每个走婚的男子都能徒手爬上房?我有点半信半疑。 多杰立即补充说:“当然也有例外的。如果姑娘很喜欢他的话,会帮忙自己心爱的男人爬上房的。比如她会从房间放下绳索之类的东西助一把力。也有的男子走婚时背个梯子去,有的男子要背着梯子走几公里路去爬房子。”“背着梯子去走婚?”我差点要笑出来,这有点滑稽,又有点像在听“天方夜谭”。 来多杰家串门的几个村民马上肯定真有其事,因为多杰就曾经这样做过。事因他曾走婚的女子所住的房子墙体有20多米高,他“望墙兴叹”之后,就想出了搬梯子。 多杰自己接着又自揭其短说:“有时候爬房子不完全是徒手的,我有时是用藏刀插进墙体石块之间借力,但只能是偷偷的,绝对不能让姑娘看到,否则会被认为是不够爱她,和不够毅力,会被耻笑的。”多杰的妻子在一旁突然揭穿说,有时是女人稍稍开门让多杰进房的。 哈哈,看来多杰还挺受女子欢迎的。我这时才仔细观察多杰,相信多杰年轻时在乡里应是数一数二的人才。他身材高大,国字脸膛,下巴微翘,鼻梁高而直,两眼总是笑眯眯的,样子很和善。他自小自学藏医,青年时起就走乡串寨地给村民治病,自然有很多机会认识姑娘。我笑问多杰有多少个“呷益”,他说大概有三、四个吧。在场的人马上说:“太少了,太少了,只要多杰愿意爬房子,每个姑娘都会为他打开窗子的。”多杰继续说:大多数扎坝男子走婚的“呷益”基本是固定的,也有一个男人同时有两个以上的“呷益”,有的男子一生拥有几十个走婚对象在扎坝也不足为奇,女子亦然。这种夜聚朝离的走婚关系,完全建立在男女双方感情的基础上,有爱才有性,不带半点社会背景和金钱财产的利害关系,也不受神权、族权和家庭的约束,也没有任何权钱交易的关系,这种走婚制更人性化和超然物外。如果遇到双方感情不和或因其他原因造成走婚关系不能维持,则以男子不再“爬房子”或女方拒不开窗而自然解除“呷益”关系,双方都可另寻“呷益”,不存在财产纠纷和怨言、嫉恨。大概是由于这种传统的走婚形式是男女双方不共同组成家庭也不共同立业,所以也没有太多纠缠不清的东西。但“爬房子”是有规矩的,不能乱爬。比如有血缘关系的男女,在三代以内是绝对禁止走婚的,如果某个男子“爬房子”事前未能得到女方同意或爬错了都会受到族人的羞辱或严惩。女子一旦怀孕,也可向她的“呷益”提出结婚,虽叫结婚,其实大多数男女婚后还是各自住在自己母亲家,男子依然晚上到女方家过夜,或在农忙时去女方家帮忙,对所生孩子也是凭心尽点力,习俗并不要求男方要抚养孩子或对孩子负责。男子在自己母亲家庭中扮演舅舅的角色。决定家中的大事,帮助自己的姐妹抚养孩子,自己的孩子则完全由女方抚养。 四 亲历“爬房子”现场 多杰所说的,虽然和我所查阅的县志和有关史料的记载算是比较相符,但史料归史料,故事归故事。可能是我曾做了十多年记者养成的习惯吧,凡事先从怀疑开始,不想轻易下结论。于是,我又向乡政府提出,想亲睹扎坝男子是如何徒手爬上高墙的。10月28日上午,乡里召集了附近几个村的10多个男子示范“爬房子”,我随着他们一行人一起登上乡政府后山上一户扎坝人的家。这家人家共四层楼高约10多米。几个男子轮流“爬房子”。只见他们个个身手敏捷,10多米高的石墙,他们在无任何外力可借和无任何专业攀爬工具以及无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只需几十秒钟就完成了徒手爬墙翻窗入室再出到屋外的过程。其中最快的一个竟只用了30多秒钟时间。 天!这世界上还真存在这种奇异的“爬房子”走婚形式。这些男子在爬房子时简直就象“蜘蛛人”,不可思议。若不是在现场亲睹,我绝对不敢相信。而且这种爬墙术几乎是每个扎坝男子必须经历和过关的,否则不会被女子接纳。 五 如此走婚为哪般? 有了多杰的走婚故事,且亲眼目睹了“爬房子”绝技,还有什么可怀疑问的呢?但是我心中还是存有许多疑团:男女相爱为什么要这么冒险“爬房子”走婚?而走婚为什么一定要在深夜以后?走婚始于何时又会否完全消失?走婚为什么能在这里长久存在?13000多的扎坝人,走婚难免近亲生育,而扎坝人能以这种社会状态和生活方式生存到21世纪,实在是一个奇迹,其现象也颇令人费解。 于是,我带着种种疑惑,于10月28日下午,更深入地走进了扎坝人聚居的另一条大峡谷———庆大沟。在这个幽深的峡谷里,据说居住了20多户扎坝人。我打算在这些人家里住下,试图揭开“走婚部落”神秘的面纱,和挖掘他们鲜为人知的故事。 六 深入“走婚大峡谷” 10月28日,离开瓦多乡多杰家,县里安排由林业局护送我进庆大沟木绒乡瓦支村———居住在另一条峡谷深处的“走婚部落”。 车沿着雅砻江南行至两河口,下车徒步走过雅砻江上的铁索桥,然后骑马进入庆大河峡谷。庆大河从康北草原一路奔腾而下,巨大的落差将庆大沟地形切割成深遂的峡谷。马道崎岖难行,一边是峻峭陡壁,一边是深壑幽谷。 天色将晚。马夫说今天不能到达瓦支村了,只能在峡谷中一个叫卓玛雍措的湖边露宿一晚,次日再进村。 于是意外的我有一个与当地人近距离地接触的机会。马夫中其中一员名叫七斤,他的故事让我产生兴趣。他是雅江当地人。他有两个父亲,他父亲兄弟两人共娶一个妻子。这样的家庭皆因父母不想兄弟分家分财产,还因为康巴处在横断山脉山谷中,生存环境险恶。为增强家庭劳动力和提高抵抗自然灾害的能力,通常由兄弟几人共娶一个妻子,长子是“正式丈夫”,弟弟们可行使“助理丈夫”的夫权。这种古怪的婚姻制度,在有关史料中多有记载,以前我是从书本上读到,今晚却是真真切切地接触到了这种婚姻制家庭的成员,并亲自聆听他们的故事。 七 寻访“走婚部落”瓦支村 次日早晨,从山上下来一队人马,男女老幼约二三十人。林业局的人说,这就是住在山里的扎坝人,就是我此行要寻访的“走婚部落”人群,他们在农闲时经常到湖边耍坝子找“呷益”(情人)。我兴奋地注视着他们的一切。 他们下马后摊开带来的食物,老人小孩拣柴烧火煮茶,青年男女则来到湖边围成圆圈,他们身着艳丽的民族服饰,载歌载舞,在歌舞中,男女可自由自在地寻找“呷益”,若相互撞击出爱的火花,男子就会主动找机会向女子表达爱意,然后就可以开始走婚。 林业局的邓局长把我交托给来耍坝子的瓦支村大队长索朗尼玛。和他一起,也不知翻了多少山转了多少弯,终于在天将黑尽的时候,来到了下扎坝区木绒乡瓦支村。我跟着大队长索朗走进他的家。院子里有厚厚的泞泥混合着牛粪马粪,我踮着脚踩在铺垫的石头走进屋内,一楼圈养着几头牛羊,二楼是大厅,我与索朗的家人围坐在灶堂边烤火取暖。 晚饭由索朗的妻子和儿媳操办,是简单的煮土豆、生“臭猪肉”、酥油茶和粘粑。没有电灯,只靠点燃松脂和灶堂里发出的火光照明。 瓦支村坐落在横断山脉庆大沟峡谷里的深山老岭山顶上,没有公路可达,与外界很少往来,极其闭塞。我所入住的瓦支大队只有八户人家,又称为“八家寨”。寨子里的人主要从事农业,种植青稞、小麦、玉米,也放养些牛、羊、猪,此外上山采摘松茸、木耳等菌子和虫草、丹桂皮等中草药。生活基本能自给自足。索朗说最遗憾的是村里20多户人家没有一间学校,因与外界语言不通以及交通不便,村里人很少读书。他的那一点点汉语是当了村干部后慢慢学讲的。 八 索朗和更登的古怪婚姻 索朗是生在新社会,年轻时被母亲劝说与哥哥同娶一个老婆的。但他自己不愿意,就瞒着母亲偷偷找“呷益”,晚上出去走婚。待到双方家长知道后,他就从母亲家里搬出去,到女方家固定住下来。索朗介绍说,过去的老式走婚是男女各自住在母亲家,一辈子不嫁不娶。现在的走婚是女方一旦有了孩子,多数结婚,或女到男家,或男到女家。也有不结婚的,孩子归女方抚养。也有的不走婚,这些人主要是村干部或者有一些文化的人。 特意从木绒村赶来的更登,说起走婚,他并不忌言,说自己十五岁时起就开始走婚了,他深爱一个女孩子,所以自始就固定一个走婚对象,虽然有很多女孩主动找他,但他对爱情始终很专一。但他说自己不会结婚。因他还有两个姐姐两个妹妹,生父在他十五岁时就去世了,他住在母亲家,要担当抚养姐妹孩子的责任。晚上若姐妹的“呷益”来了,他就去找他自己的“呷益”,他的“呷益”离他母亲家有五公里。 我问更登这样走五公里夜路夜聚朝离的婚姻生活累不累,他说不累,因心里很甜蜜。 九 解读走婚 “为什么要如此这般费劲走婚?”我问更登和索朗。 索朗说:“扎坝人的婚俗是祖辈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后辈也只有照样做,否则得不到双方家长认同。也可能是居住在大山里的扎坝人贫穷,若家中所有儿女都各自成家立业,就需要另建房子购置家当,劳动力和田地都会分薄,这在过去的扎坝人家是承受不起的。” 更登补充说:“也许是女性在生孩子和哺养孩子时要比男性受更多的苦,因此老天为平衡男女的身体付出,就在男女性交时设置一些让男子费力的种种障碍,这也是考验男子的体力和毅力的一种方式。在古代,男女性交都还未完全脱离动物性,为养育强健的后代,只有强壮的雄性才能获得雌性的欢心和被接纳。爬房子也许是从此目的演变而来的。”“祖辈传说,扎坝人是从西北南迁而来的,是西夏王朝的后裔,南迁到此地成为当时东女国的属地,因此有女性为大,尊重女性的传统。家庭中以祖母和母亲的权力大,是最受尊敬的人。如果儿子将女人取进家门,势必会改变这种格局。所以不论扎坝男子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他都不能带回家。”索朗说。“为什么要在夜晚11点以后才能爬房子进呷益的闺房?”我继续追问。“人类在脱离了动物性后,就懂了羞耻。因此,扎坝男女从恋爱到最初的走婚都是秘密的,主要是为了顾全女孩子害羞的心理,爬房子是为了不让父母及其家人看见,因此要等女方的家人都睡熟了才能爬进女子的房。另一方面,如果双方都没有感情要分手,与新的呷益交往时彼此都会少些尴尬。”索朗和更登如是说。(全文完) 后记:“婚姻活化石”的消 四川雅江县扎坝区“走婚部落”可能是我国目前已知的第二个仍保留着旧石器时代母系氏族社会走婚习俗的地区。这个发现令我震惊。当我在扎坝区挨家挨户访问,那种神秘和古朴的画面与气息扑面而来时,我拿相机的手因兴奋激动得发抖。那里的人和一切景物实在太朴质了,以致于常常把我的思绪拽回远古的历史画页里。这次行走的发现,让我真真切切地体验了人类淳朴原始的人性和文化。 但在震惊和兴奋之余,我不由得不忧虑和犹豫:我是否应该把发现“走婚部落”的事件公之于众? 有一个沉痛的事实:当泸沽湖奇特的走婚习俗被外界知晓后,引来了世界各地大量的游客。现代信息与文化的传播最后直接伤害了这种习俗,致使这种被学者和专家称为“婚姻活化石”的走婚习俗几乎已名存实亡。目前,地球上的生物物种正以每一分钟灭绝一种的速度正在不断消亡,人类也正在不断丢失自己原有的文明和文化精髓,取而代之的是对地球无休无止的贪欲与文化糟粕。但无论目前人类生活的物质世界多么发达和富有,人们内心深处却是暗淡凄凉与悲痛的。 我们人类到底在追求什么? 我在寻访“走婚部落”期间,曾有县里的干部对我说,他们的工作就是要劝扎坝人摒弃古老的走婚习俗,改为女嫁男娶。还听说,省里和州里准备在雅砻江建大型水电站,若干年电站建成后,这个“走婚大峡谷”将被水淹没,那时又一个“母系氏族社会婚姻活化石”有可能彻底消亡。我听后痛之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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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紫水晶288
-- 发布时间:2/8/2004 1:10:0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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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文化因加以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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